【水龙吟】（1-2）

xiao772003

第一章风雪归途
　　
帝国五十四州，南边富庶，北面贫瘠，但是要是起荒凉来，还要数西北六州。
8 L8 Q- ^) d3 c& l
& Q4 T# N- T" |0 g3 ^* V1 A　　这一条官道，连通肃州与绵州，说是官道，却比其他州的乡间土路也宽不了
) `( }! H4 d. y' _% E( v% K; d! _几指，堪堪容得下一辆马车行走，几名护卫不得不在前面和后面缓缓而行。肃州
) i9 z1 ~# p3 ]9 {# `) x- X( i人烟稀少，此处又靠近大山，最近的村落都在十几里之外，举目望去，只见山连
, j+ E7 s( K! }6 Y4 @( p/ G着山，树挨着树，却不见一个人影。若是在春夏之时，好歹林间还有些飞禽走兽，
而此时天气已经是入冬，光秃秃的的树上挂着几片不肯凋零的枯叶，越发显得荒
凉。

& k, j  |2 C8 d& M- o( G　　道路已经多年没有修过，马车的轮子陷在车辙里，左摇右摆，吱呀吱呀直响，
* |4 j. r0 c; f0 g9 \也不知里面坐车的人是不是要被摇散了架。赶车的把式嘴里骂着这坑人的路面，
9 A! z. k" V  D+ \2 X3 I) P狠命轮着鞭子，鞭梢在半空啪啪的响着，拉车的健马口鼻喷着白气，速度却不见
快起来。

$ ?8 R; g# i: ~- p0 a% z　　也许是马车摇晃的太厉害了，车帘挑起，露出一张苍白的女子面容，三十几
岁上下，头上钗环有些散乱，肌肤白皙，面容姣好，若是年轻十岁，便可称得上
是一名少见的美人了。

　　「张护卫，张护卫？」
. U. u. r; d5 ?$ {
　　前面开路的护卫头子急忙策马回来，抹了把汗，马上弯腰道：「夫人，小的
在呢。」

　　「歇一歇吧，马车摇得太厉害，头有些晕了。」
. ]4 m: E$ F4 u& m
　　张护卫面露难色，抬头看看天，犹豫了一下，才道：「夫人，您看看这天阴
的，十有八九快要下雪了，咱离最近的驿站还有十里路程，要是被雪封了路，寸
步难行，只怕天晚时候都没有个歇脚的地方。这荒山野岭，天黑了不知道有没有
% X. m$ A; V# u0 h; Z野兽出没，您看，是不是再忍一下？」
% b0 e' W% m$ Z. T* S9 `6 c9 F
+ r- y+ U2 [# A( p　　听张护卫说得怕人，夫人脸上也露出一丝惧意，慌忙点头道：「既然这样，
, B3 O9 p/ C( {7 j1 P0 \那就继续赶路吧。」

3 {8 Z+ F$ O2 c2 O* K8 w8 z5 q　　放下车帘，夫人脸上现出几分忧色，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睡的小女孩，疼爱的
吻了一下她的面颊，低声道：「秀儿，睡了一整天了还睡？真是个小懒猫。」
0 O$ U% K4 U8 `, p2 K) Y# C
6 X5 W# P, F5 D0 v" h9 r* r　　小女孩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，往母亲怀里钻了钻，额头拱着母亲的乳峰，惹
, d0 z- l9 u  B$ u  S* }- `得她脸上微红，伸手要拧女儿的耳朵，却又舍不得，恨恨的放下手，忽然又轻笑
出声，再次亲了女儿脸上一下。

  a2 b5 n) v1 x7 N　　寒风呼啸，不知何时天空散下了雪粒，打着旋往人脖领子里钻，张护卫扯了
扯袍子，搓着手低头吩咐车把式：「赶紧快点赶车，把车赶得稳一点，小心不要
让夫人太难受，否则见了老爷恐怕要挨一顿鞭子。」

) |2 j* e7 a) u6 |　　车把式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：「又要快，又要稳，张爷你看看这路面，能
办得到吗？也不知肃州地方上是怎么办的事，大把的的税银都进了大老爷们的腰
包，也不肯匀出一星半点来修一修路。」

　　张护卫虚扬了一下马鞭，吓得车把式一缩脖子，笑骂道：「说什么废话？大
, m% F' U  H/ i7 W- `6 |老爷们的事情也是你能够评论的？好好赶你的车，快点到了驿站还能喝口热汤。」
1 g  _' z/ P9 Q. ]
　　车把式干笑两声，挥着鞭子赶车，走了一阵，忽然耳朵一动，喜道：「听，
. U# Z# M. ~" ~后面有马蹄声，越来越近了。赶了这么半天路，总算是遇上同路的人了。」

　　「你耳朵不好使了？哪有什么马蹄声？」张护卫笑骂道。侧耳一听，果然有
马蹄声传来，而且还不是一匹马，起码有十几匹马，飞速接近，马铃声叮叮当当
! `1 F6 N0 x. u! G* I2 V/ ?响的雨点一般。
. I1 j; q' O, A: S5 t# ]2 S
　　车把式吧唧一下干瘪的嘴：「这铃铛声倒是挺响亮。」

3 k  c4 S1 W3 i2 d$ H6 \　　张护卫听他这么一说，先是一愣，紧接着脸上骤然惨白，惊声叫道：「铃铛？
是旋风贼？」

　　几名护卫对望一眼，脸色都变了，胆子小的更是头上冷汗直流：在肃州过往
2 |( E5 J9 F2 D( L5 S" s( P6 w4 E  r的人，哪里不知道旋风贼的名号，这是一伙亡命徒，杀人越货眼睛都不带眨的，
每人胯下一匹马，来去如风，凶悍异常。这次真得这么倒霉，碰上这群杀星？
. V! f. `6 K, `& g3 @
* G# ~0 y' i4 d5 I: f　　张护卫大喝一声：「愣什么？还不赶快赶车！」他咬了咬牙，对着几名手下
道：「把家伙亮出来，跟我挡住这伙强盗。奶奶的，拼命的时候到了，要是夫人
* g% m% j& C; I+ M% k有个三长两短，回去老爷会剥了咱们的皮。」
2 }7 u) ~3 ?5 M2 |( l$ y+ R
　　几名护卫脸上惊惧，如果不是旋风贼一向杀性太大不留活口，只怕就有人想
8 w. ?3 y: @- a8 Y# r; R着投降了。人被逼到了绝境，总会有几分狠劲，几个豁出去的汉子抽出腰刀，发
一声喊，策马向着旋风贼迎上去。

　　雪开始下大了，漫天飞舞的雪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，却被疾驰的马蹄碾得粉
碎，两队人马飞速接近，很快的都可以看到对方的脸了，只见对面旋风贼十几号
! v4 ~$ o; t' i" C# L8 m人，胯下一色高头大马，身上穿着黑色或者灰色的皮裘，几个彪悍的故意敞开胸
口，露出黑色的护胸毛，脸上蒙着黑布，手里操着鬼头刀和铁斧重锤，刃口上还
+ x. j7 r+ m6 L6 F1 I& r留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，单只是这一副卖相便有一股彪悍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，
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+ D8 _8 ^0 L7 U! s* j; b
% W4 e: s$ _+ u5 ]! Q$ y/ j　　护卫们虽然都习武出身，可没有几个真的见过血，气势上首先低了一筹，更
有几个胆小的下意识放缓了马匹速度，到了最后，真正冲到前面的不过三五个人。
4 T0 `9 Q9 c- z& {3 _9 J. O; }& J张护卫心里暗骂这帮兔子胆的手下，勒马站住一抱拳道：「可是旋风道的好汉？
5 b( z9 Z' o( a! E6 x  [$ B" L在下姓张，当年也在道上混过。我们此行没有货物，只是护送主家回南方，这里
有几百两银子，大冷的天给各位好汉买壶酒喝暖暖身子，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
离开可好？」
. t1 N& Q7 e. _( K/ j/ r
　　旋风贼众彼此对望一眼，齐声大笑。领头一个壮汉小指搔了搔耳朵呵呵笑道：
「好说好说，咱跑江湖的最讲义气，既然你这么懂规矩，那么咱就抬抬手，送你
6 ^# D% j% O- B4 j们——」

+ R1 ?5 `7 W. C; B　　几名护卫听得旋风贼这般言语，心中都是一喜，忽然只见那壮汉手一挥，旁
/ M) {4 t8 F. x4 G' i! P4 D) C( _边贼人突然大吼一声策马急冲，钢刀铁斧高高扬起，雪亮光芒一闪，两颗斗大人
头飞在半空，血光喷起三尺多高。
' L2 {: _4 n0 R0 r/ h
　　「——归西！」
' q2 A0 Y& F& a: C& B8 Z3 J0 n: b
　　壮汉狞笑着，胯下马一声嘶叫，后蹄用力一蹬，连人带马都飞起来，手中钢
! x# t- c* F; u9 c6 l" e, [刀带着恶风狠狠向着张护卫劈下来。

3 Z# Y. u$ {! y! S( O. _( G　　张护卫双眼圆睁，手举钢刀招架，两刀相交，当啷一声震得双臂发麻，这连
人带马一冲之下的力道少说几百斤，张护卫只觉得胸口发热，眼前发黑，哇的喷
  X8 Q6 K6 D) u. d/ z5 T6 o7 D+ p. s4 z2 b出血来。他心知不妙，拨转马头，砍翻两个凑上来的贼众，急忙着就要逃走。
! {' U- W0 [% U2 |
　　身边的两名护卫被砍了脑袋，后面本来就没什么胆色的护卫更是魂都飞了，
发一声喊，忙不迭的向着后面便跑，更有两个慌不择路，两匹马撞在一处，两人
从马上滑下来，摔得头上出血，也顾不得擦，玩命向着林中跑。

　　旋风贼眼看敌人如此脓包，一起大笑起来。领头壮汉叫道：「老规矩，一个
4 k5 V# T7 R2 J; n不留。抢到了他们身上财物归自己，车上东西归公。」

' U1 J# D( A9 |8 e3 F7 ~　　底下贼众答应一声，大声吆喝着策马跟上去。如果这些护卫们拼死抵抗，也
* u% A! b/ [/ d7 o& t许还有一线生机，只可惜此刻吓破了胆，只顾逃命，反而毫无还手之力。一条窄
路本来就坎坷，前面更是有马车挡着，不一刻便被贼众追上，从后面一刀砍下脑
& W$ ]. \( n2 Q0 h. K$ V1 V- K/ j袋。而奔进树林的护卫也没好到哪里，在树木丛生的地方骑马就是找死，有被树
根绊倒的，有撞到树上的，有机灵的已经下了马撒腿跑，只是旋风贼一个个都是
. m* m, ?. {2 `杀人老手，一点不着急的样子，一面说笑着一面赶上去，将护卫们斩杀殆尽。
7 f( Z5 A& P( ^3 f. F0 c
　　张护卫拼命的策马奔到马车跟前，一把推开抖个不停的车把式，叫道：「夫
人，旋风贼上来了，你快出来，我驮着你逃走。」
0 i( X* B2 t5 P
　　车内夫人尖叫一声，整个人都瘫在车上，哆哆嗦嗦的动都动不了。

2 h  q) C" B2 a$ x2 c; D　　张护卫咬了咬牙，正要将夫人抱出来，只听后面一阵大笑，只见几名贼众骑
) k+ }2 I% v$ i& q着马追上来，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，一把抱住夫人按在马背上，慌不迭的奔进树
林。

; P1 k' ~* `( u- G　　后面壮汉眼睛一亮，大笑道：「有个娘们儿，都小心些，不许伤了她。老子
今天要开开荤。」
3 X: n- o$ C: ]8 s
　　旁边紧跟着的贼人也是大呼小叫兴奋异常：「明白，大哥。您吃完肉，也让
# h4 h, o' S: O; o/ S2 H& [2 h我们喝口汤。」
1 y; ^& i8 a$ w2 ^9 o/ ]
　　壮汉笑骂道：「一帮杀才，行，都憋了十几天了，都来都来，见者有份。」
1 o' I8 h, z7 ]% Y3 K: ?) d# T
　　五六名首领贼人高叫着冲进树林，剩下几名贼众看得心中冒火，只恨自己身
份低沾不得便宜。一名小头目缩了缩脖子，抖落落在身上越来越厚的雪，撇着嘴
怪叫道：「他妈的，慢了一步，让大哥和孙二愣子他们抢先了。兄弟们，翻翻死
尸，看有没有油水。有活气的给补上一刀，不要留下后患。」

) L% X4 o/ a* A: \' }: V6 B　　几名贼人骂骂咧咧，下马搜尸首，只盼着能发一笔小财弥补不能开荤的遗憾。
: V: c5 Q6 F9 `) F
　　小头目下马走到马车前，看也不看跪下求饶的车把式，一刀砍翻，扯下车帘，
向里面看了一眼，嘿嘿一笑，将里面的小女孩抓着头发扯出来。

" u* S& R6 E- L" O6 M! o$ ]. i　　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年纪，穿着粉色小棉袄，肌肤雪白面容清秀，两只眼睛水
. y; W8 X7 w- Z% E. D汪汪的倒是个美人胚子，被小头目抓在手里一面哭喊，一面挣扎。
. a! \: [- I. x& w" l, _: P
( @6 k) B3 h9 n　　小头目扯下面罩，上下打量两眼，笑骂道：「没了大的，剩下这么个小的有
什么用？奶奶的，要是大上十岁，还勉强能用。小丫头，算你倒霉，下辈子投个
好胎吧。」
  q$ }' ~1 a& C" T( u2 {  G" E0 @
　　说着话随手向着地上一扔，举起刀来，狞笑着一刀劈下。

9 H4 o# d( ?: B* x- T　　小女孩一声尖叫，下意识的紧闭眼睛。
* ^3 V9 N% m; T) r' e( u) K4 a
　　忽然间只听倏地一声响，刀久久未曾落下。小女孩闭眼半天，慢慢睁眼，只
见那小头目喉头正插着一只箭，鲜血顺着箭杆流下来。他呵呵的痛苦挣扎着，当
1 G3 W( d/ C' Q* M啷一声刀落在地上，双手握住箭杆要拔出来，突然身子一颤，扑通一下向前摔倒，
& a/ j" u% q$ j2 r6 _0 I# u箭杆咔的一声折断，余下半截深深插进脖子，箭头从脖后露出来。
/ C0 [4 r* t* e: h; ~+ e9 H
　　几名贼人大吃一惊，抬头只见从风雪中大步走出一个人影，走近前来却是一
) I, `- q7 q( k; X9 Z5 g8 Q) {名少年，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，人却生的壮实，肩宽背厚，如此寒冷雪天身上衣
服甚是单薄，露在外面半截手臂都呈现古铜色，剑眉朗目，称得上俊美，偏偏两
6 W& V8 K# ?- E5 F! R& K6 u. i只眼目光冷漠，看人的眼神如同雪地中的恶狼一般，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旋风贼
% `) ], J' u8 K" g8 K; G5 b看得都有些瘆的慌。

　　少年打扮倒像是一名猎户，腰间挂着无鞘猎刀，手里一张大号猎弓，背后一
只竹篓鼓鼓的装满了东西，旁边是箭囊，里面几只箭都远超普通箭只长度，箭尾
翎毛几乎超过一揸。
2 y0 p' m. C9 ]5 n
% x" L  s6 w% l! J$ _　　随手一箭射死了贼人，少年眼皮都没动一下，四下看了看满地尸体和血迹，
眼神冷了几分，低声骂了一声「畜生」。
; `: c& A0 @0 ?. c( z  M/ l& {% f
　　旋风贼对望一眼，各自持刀慢慢围上来。他们都是亡命之徒，一眼便看出此
* f0 {. J& k( E& f人凶险，各自都加了小心，彼此之间距离不远不近，能够彼此呼应，却又形成一
个包围圈子，不让少年能逃出去。

, p) b) j1 ?. w. e$ v  j* z% G! k　　少年放下背后竹篓，抬眼看了看围上来的贼人，冷然自语道：「杀人者人恒
( q8 N* L; ~; y9 ~: a" E杀之。畜生便要有畜生的死法。」
+ J/ S- T5 c4 [- `) r: K
　　对面的贼人怪笑一声，发一声喊，举刀上前。
3 s( U. V" Z3 C1 x! m2 u4 l  H8 N. H
　　少年手臂一抬，本来在背后的箭不知怎的已经搭在弦上，随手开弓，那贼人
还未反应过来，只觉得恶风扑面，扑的一声，骨质箭头射穿了胸膛，带的人都飞
" p- {! E1 y$ D' S% E了起来，重重摔在地上，鲜血咕嘟咕嘟的冒出来。

　　其余贼人一个愣神，眨眼间又被少年射杀一人。
. s/ M$ K% ~: k, y3 D( }5 M4 {- m* K
　　剩下贼人叫道：「一起上，不能给他开弓的机会！」

$ P2 [/ L5 I# J+ Y0 `' @　　四名贼人飞奔而上，眼看距离近了，心中都是一喜：任凭你箭法出众，这么
, l7 B, T1 u1 u, \4 z近的距离还能做什么？
! V: F( l  i. i
　　四人刀斧并举，眼看将少年分尸，忽然一道灿烂光芒闪过，四人身子突地一
震，僵在那里，过了片刻，噗噗几声，或是咽喉，或是胸膛喷出大股血来。更有
4 e: M$ U# N; }0 s1 D( l一个肚子一凉，低头一看，肚皮被划开，肠子都流在外面。

& G. R7 {) C) g2 J5 V　　「怎，怎么有这么快的刀法？」四贼眼中惊骇，身上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，
倒在地上。
7 `% B; x- O& W$ d; t( |$ _+ H
　　咽喉，胸口和肚子的血喷涌而出，铺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地面染成鲜红色。那
, q8 g+ ~0 G2 d被开膛破肚的贼人还在徒劳的将肠子塞进肚子，只是马上又流出来，性命一点点
流逝，偏偏一时还死不了，他眼中绝望，呜呜的哭泣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
一点死亡。
7 @; {5 U5 Z& \: d7 U
! n# l: k( |- W3 g4 v　　对于他们只求一死的眼神，少年看都不看，手中猎刀下垂，一缕血迹顺着刀
3 i! a& A* X, V& z8 E锋滚落在雪地上。他大步走到小女孩身前，略微犹豫一下，终于俯身将她抱起，
冷冷道：「你没事吧。」

* N. N' m+ {! V5 Y) p  f! d: W3 C　　女孩早已吓得呆住了，被少年连着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，哇的哭出来，哭喊
道：「妈妈，我要妈妈……」
! w! g1 w1 O( D. @8 O: A) w
　　少年皱了皱眉，问道：「你妈妈在哪里？」

  e4 k' _1 i" J( u: n, s4 G' ^　　女孩向着树林指了指。

　　少年一手抱着女孩，一手握着猎刀，目光阴寒，踏着雪迹向着树林中走去。
# `+ m& G- o$ l2 n2 ^1 H
* o$ o& ?  w9 |; d　　三名旋风贼头领说说笑笑走出来：「嘿嘿，别说，这娘们儿还真不错，就是
8 `% p0 {: }! U* d8 y& Z0 B( W身子有些弱，不禁操弄。」
- G  U. H/ @" Y
　　「郭大棒，你他娘的还有脸说，要不是你非要弄她屁眼，把她弄得都出了血，
8 m" _! ]  U6 D0 \咱还能多干她一回。」
( x4 U/ D2 R" c# {: V9 U/ n
5 q* Y5 n# |, `# t3 u, a　　「怎的？爷爷我的家伙就是够大，你们两个羡慕吧？哼，一个牙签，一个竹
$ ~7 ~( ?' Q4 H3 F筷……」

! P1 H& W# p: S2 b  Y, B& P, {　　三人提着裤带一摇一晃的走着，一抬头只见一名少年挡在面前，都是一愣。

7 F) }5 J$ J; b/ }. T　　然后，只见一道灿烂至极的刀光耀眼。
9 p! K) N7 {8 U) H3 B/ b
　　噗噗两声，两颗人头高高飞起，鲜血喷洒出三尺高下，溅的剩下一人满身都
是。

　　郭大棒惊得头发都竖起，发出不似人声的一声吼叫，手中斧头一个力劈华山
5 {2 t* l* o9 ~) y4 ]向着少年砍下来。
/ f9 e. O" }6 W- L
　　少年怀抱着女孩，身子只是一侧，手中刀反手压在斧背，顺着斧柄向上一划，
) G$ B6 W% a! Y$ x: c" x% y+ G看似混不用力，郭大棒也是杀人好手，一把斧头在整个旋风贼众都是用得最好的，
偏偏被少年刀口一压一带，斧头收不回来，空门大开，眼看着刀光不急不缓，在
- A) m2 I6 m  R; \4 ?  q, `自己眼中扩散开来。

% }- X" l3 H# \  g+ `6 Q　　噗的一声，郭大棒的咽喉被割开，鲜血四溅。
0 d% h, u2 c1 l3 e& \0 y
　　他无力的跪下来，斧头抛在地上，两手徒劳的捂住脖子，只是鲜血顺着手指
. t" f+ O3 l3 }流出来，割断的喉咙发不出一句话，只是咯咯的响。眼前一片血色，渐渐昏暗，
整个人在无限痛苦中逐渐意识开始散开。
% S* i8 \; \) p' [; y
　　原来，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啊。他这般想着，终于摔在地上，一动不动。
4 x  D/ i( o2 W1 s/ A
　　「郭大棒，叫唤什么呢？」剩下两名头领急急跑出来，眼看三名同伴身死，
, @/ \! X3 O3 t都是脸上一变，各自双手握刀，身子下伏，警惕的看着少年。

　　少年将女孩放在地上，沉默的向前走了几步，手中猎刀微微抬起，指向面前
两人。

　　「畜生，就要有畜生的死法。今天，你们都要死。」
9 L* S8 [8 c- v" W6 |: G% _
8 h* L5 {# o2 q# z/ G- Z+ B　　不须更多言语，两名头领对望一眼，一左一右双刀并举，向着少年砍过来。
$ q6 i9 }  ?/ [: v/ l
2 p* ?! w/ ]8 q　　少年脸色不便，手中刀一挥，格开左面的敌人，身子一侧，避开右面一刀，
/ P. V$ W( c% x  N; ~左手握拳，中指凸起，砸向壮汉的太阳穴。

　　三人身影纠缠在一处，三口刀寒风呼啸，卷得空中越来越密的雪花四散开来，
9 p9 n2 n! {$ ~) P2 j8 O; q刀口撞击声音响成一片，火星溅射，耀人二目。

　　霎时间过了十几招，壮汉和同伴暗暗心惊：他们身为悍匪过了这么多年刀头
0 s0 o: u! c) c' \舔血的生活，杀人的功夫已经到了极致，便是武功比他们高的对手也未必能在这
- G7 Z1 ]: n9 D) B; M4 U( H般搏命的狂攻下支撑得住，这小子是什么来历，怎么武功如此高强，眼看不过十
+ c. `  z4 D" }0 o; M+ ~五六岁，便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才多少年，一口刀竟然用得出神入化一般，表
3 `& z0 [* n( }* p4 a面看来是自己两人强攻，实际上只要己方攻势稍微一缓，便要被对方刀势压制，
好几次都差一点被他古怪的刀法砍中。两人越斗越是胆寒，有心要逃走，只是三
人刀势已经绞在一起，根本没有撤刀的机会。

" @* w) `' O& b  L' o& w6 b( \　　心中有了怯意，两人刀法便有些散乱。壮汉那同伴大声道：「大哥，你出绝
招杀了他！」

- f. u, K0 @, I/ S7 l　　壮汉一愣，不知他说的绝招是哪一招。只见同伴一阵大呼小叫，手里钢刀耍
出几个刀花，忽然向后一退，抽身便走，一面还叫道：「大哥，你缠住他，我去
找些帮手来。」

　　壮汉几乎气炸了肺，这王八蛋摆明了要逃命，逃跑之前还不忘引起这少年对
3 J9 `3 ~3 L- e6 |/ C自己的警惕，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，狠狠坑自己一回。要不是自己被这少年刀法
1 U& e: P% X1 I% u困住，立时便要杀了这个无耻叛徒。

- u6 j1 y2 J  P! P8 y　　他这心中一乱，刀法便现出破绽，只见少年目光一寒，猎刀荡开壮汉的刀，
带出一溜火花，反手划过他旁边同伴的咽喉，紧接着擦的一声斩断壮汉的手腕，
余势不绝，砍断了壮汉半边脖子。

　　这还是少年第一次没有将敌人一刀毙命，少年额头隐隐渗出些汗水，喘息了
- _5 ]; V- f, [' o: y' ~/ T2 h几下，显然这番交手也累得够呛。他抬头眼看那名首领已经跑出十几步，眼中骤
2 V& s% E/ d# ^! [% T( m  Y  b然亮起，单臂瞬间青筋暴起，随手一挥，手中刀化作一道寒光掷出去，正中那首
3 c  m  }: h7 y- J, e2 u领后心，余势不绝，带着他狂奔的身体飞起来，咔嚓一声钉在树上，树枝上积雪
% r& c. c- |$ }# W; _2 b; J纷纷落下。

" R$ W: [+ |, H3 E! P8 l4 |　　壮汉用剩下的手拄着刀，歪着脑袋丝丝的吐着气，双眼血红，咧嘴哈哈笑道：
  v9 }, q% X+ C「杀得好！你是什么人？这，这是什么刀法……」

　　少年慢慢从他身边走过，漠然道：「顾云扬。杀虎屠狼刀法，专杀畜生的。」

　　壮汉脖颈流血，呵呵笑道：「好刀法，真他娘的好刀法，老子死的不冤…
…」身子晃了晃，终于倒在地上。

　　顾云扬将自己的刀取回来，回过身时只见那小女孩一面哭喊着「妈妈，你在
哪儿？」，一面摇摇晃晃向着树林深处跑去。她年纪太小，走路尚且不稳，雪后
+ j' z6 V# ]# m- v. \地面又滑，走几步便跌倒一次，摔了几次后终于哇哇大哭起来。

　　顾云扬皱了皱眉，走过来将小女孩抱起，向着里面走。走不多时便看见前面
- x! G) q5 ~. S6 [7 Y$ H, `6 i一具护卫的尸体卧在一旁，再往前面只见雪地上一名女子仰面躺在地上，身上衣
服都被扯烂，一对乳房暴露在空气中，上面乌青一片，腋下一个血窟窿还在喷血，
两条大腿张开，股间鲜血流淌成了一条小溪。
+ P5 R- w5 b5 [# s2 e
　　小女孩啊的尖叫着，挣扎着从顾云扬身上下来，一步一跌的奔到女子身前跪
下，抱着她的身体哭道：「妈妈，你快醒醒。秀儿好怕！」

　　女子本来已经是弥留之际，此时听到女儿声音，双眼中奇迹般现出一丝光彩，
颤着手抚摸着她的面颊，手指上的血迹粘在女孩粉嫩的脸上。
3 ^2 @$ y) u( y1 O4 \; \' U
* E8 K* }/ x  W$ p( {2 W　　顾云扬走到护卫身边，割下他的外衣，走到近前盖在女子身上，沉默不语。
& H' k' |$ {) d' Z- Z+ a" j/ o他看得明白，这女子伤势过重，已经无药可救了。

　　女子眼珠转动一下，看到顾云扬，眼中陡然发出期盼的光芒，喘息着低声道：
「求你……救，救我女儿……」她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唯恐顾云扬拒绝。
1 V9 t0 D1 |1 E( R# k1 v
　　沉默片刻，顾云扬微微点头，道：「好。」
2 x$ U: d0 d3 V4 I: B, q) ~/ `
　　女子眼中瞬间黯淡下去，一行眼泪流下来，直直看着女孩，一声声叫道：
  Z9 R. ^, c( y- A( P4 \* d「秀儿，秀儿……」声音越来越低，终于手臂垂下，双眼睁着，却再没有一丝生
机。

　　小女孩呆呆发愣，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：「妈妈，你醒醒，不要走
! e& L$ C8 w8 ~  d3 e! m……」

　　顾云扬沉默着，一直等到小女孩哭得再没有力气，才将她从母亲身上强自抱
起，眼看她冻得小脸发紫，从一旁尸体上拽过皮袄将她裹住，然后一只手用女子
2 |8 @  L2 B. f$ r* _6 V9 u- M的尸体用布裹住，扛着慢慢走出树林。

  _7 `$ I8 {8 I- S# g  D' O* f/ M/ b. I& T　　一直走到官道旁，只见遍地尸体，血流满地，几匹还未跑远的马啾啾哀鸣，
低头拱着主人的尸体。顾云扬将女子尸体放到车上，解掉驾车的马，将附近几具
- _0 ~  ^+ E6 p7 `, m9 a护卫尸体都搬过来，砍了些枯树枝围在马车周围，用他们的衣服做引火物点起一
把火。天寒地冻的时候，无法将他们安葬，只得一把火烧了了事，至于那些贼众
$ H. m+ Q; M5 \+ {, \' A的尸体，他管也不管，如此天气恐怕山里的狼都饿的眼睛发绿了，正好能饱食一
餐。

  j9 @$ a" x3 `# ~9 F　　眼见母亲尸体被火光包围，小女孩大哭不止，发疯的踢着顾云扬的身子，张
开嘴狠狠咬着他的肩头，只是她年纪太小，根本咬不痛对方，却只是流着眼泪发
狠的用力，一刻都不肯松开。

　　眼看火势已经不可熄灭，顾云扬才转身背起竹篓，不顾小女孩的哭喊声，抱
8 u  `2 p2 k8 c7 P; Z着她走进风雪中。
' H8 \! n- e0 R
　　走了一个多时辰，地势越来越高，越来越陡，雪后的山路滑得根本下不了脚，
2 z( n% y; W; d  L; X/ _3 X顾云扬抱着个孩子却走得又快又稳。怀中小女孩渐渐没有了哭闹的力气，沉沉睡
过去，顾云扬目光中第一次现出一丝柔和，把她身上皮袄裹紧了一些，继续登山。

　　终于，前面现出一个小小院落，篱笆为墙，当中是几间茅屋。
. v# M' b1 u3 d& Y1 u
# e# @- W! Z1 j. i% M. I　　顾云扬走进院子，来到檐下放下竹篓，目光现出一丝暖意，推开房门，轻声
2 m3 ^# k! ?6 s道：「师傅，我回来了。」
8 E/ A' n! b4 D" X' p+ f# E5 q1 ~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第二章离魂奇症
. ^  u5 `& V7 r0 m
5 }5 U0 P4 R' _: H, {1 f( I( T$ O　　进了外屋，光线一黯，屋子里没有点灯，炭火盆里的木炭早已烧尽，留下灰
白的灰烬，剩下几粒火星散发出一点暖意。

　　顾云扬脸色顿时变得很沉郁，他将小女孩轻轻放在一旁，解下猎刀挂在墙上，
) n7 f3 T; a1 z% V1 Q6 b走到里屋门口，慢慢推开房门，轻声道：「师傅？」

　　忽然之间，一只纤纤素手从里面探出，快如闪电抓向顾云扬咽喉。
5 @1 k+ ]1 J) G4 O+ A/ d5 j
　　顾云扬却毫不惊讶的样子，手臂早已挡在咽喉前面，反手将那只手挡开，空
出的一只手握向那只手臂。
, S) [. {' c$ n5 `
　　而那只素手却只是一钩一带，便将顾云扬的攻势化解，反手啪的一下抽在顾
/ p" b$ O% U, f4 j# n云扬脸上，力道不小，瞬间将他脸上抽红了一片。

　　吃了这一巴掌，顾云扬却丝毫不觉得疼一样，借着那手尚未缩回的机会一把
抓住，身子向着屋里一冲，将手臂的主人胳膊抱住。

4 Q+ @$ C/ |& `. p# Y4 M5 p　　那人娇哼一声，举拳就打过来，正中顾云扬腋下，疼得他脸色一变，却反手
将她这只手臂也抱住，低声道：「住手，是我！」

: U/ P/ i; d* y8 t7 W: F5 l　　昏暗的光线中现出那人身影，却是一名女子，年纪有二十岁上下，身材高挑，
几乎比顾云扬高出半头，脸上肌肤白皙滑腻如同羊脂一般，弯眉凤目，五官精致
3 c6 A" L7 q; D/ E1 A  K4 `2 O如同世间最巧手的工匠在一块无瑕美玉上雕琢出的绝世佳品，脖颈雪白修长，身
穿青色衣裙，样式简单却裁剪得体，包裹着一具完美娇躯，胸前高耸，玉臀丰盈，
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。

$ c3 O, R/ w& j8 |1 l; Y: ^　　她双臂被顾云扬抱住，又羞又恼，叫道：「你是谁？快放开我。」本来是个
2 T! D  h& e7 V( y6 k+ D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丽，神情语调却好像未长大的孩子一般娇憨。
! N+ ]+ D8 t  U7 B8 o9 }+ c! y
　　顾云扬道：「我是顾云扬，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？」
/ B  `/ R, S5 G8 S
7 T' f7 j$ v- _0 Z- [2 d　　女子皱眉想了想，道：「这名字好熟悉。嗯，你的脸也有些熟悉，你认识我
# k, C6 {7 Y  D  t3 D3 D  d吗？你知道我是谁，今年几岁？」

2 ]) R/ v& _+ v0 A! f) Z　　「当然认识你。你叫凰儿，今年十二岁。」
( {! N5 d4 C; n. j! x
　　「嘻嘻，答对了，原来你真的认识我。」凰儿高兴的笑起来，松开手臂走到
床边坐下，像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两条长腿欢快的一下下摇动着，两只眼弯成一
$ \; y; I& [% A' b  Q+ }+ M对月牙儿，咯咯笑着道：「你是我的什么人？我怎么记不清了。」

　　顾云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，正色道：「我是你的哥哥，你是我小妹妹。」
8 N, h- z1 E- v/ y$ A$ v
* u. O8 _' X5 Y- l　　凰儿歪着头想了想，忽然道：「不对，不是这样的。」

' `0 s9 y5 q; Z" i　　「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？」
, V' q/ P8 M1 B$ N8 O* S
' t6 [1 d6 i1 O- g& y" j, j　　「是啊，应该是怎样的？」凰儿认真想着，忽然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，双手
3 B" X# L' f! ~) k! C$ ]4 q, d抱住头，额头渗出汗来：「啊，头，头好痛……」
+ Z/ i9 L" E2 Y. H8 c' C
　　眼看她痛苦的样子，顾云扬心中一痛，急忙上前将她轻轻抱住，柔声道：
# Y. b8 w( o4 K* {2 g, R「想不起就不要想了，凰儿，睡一觉就不头疼了。」

3 T# u- _2 D  u; m9 Q3 ]6 r  V　　凰儿小声哼了一声，身子渐渐放松，喃喃道：「虽然觉得你没说实话，可是
- G4 A9 Q% j8 F; S4 ^+ c# i真的觉得你很熟悉的样子。你难道真是我的哥哥吗？嗯，凰儿头有些晕，要睡一
, s) d: H* v9 x2 r9 @0 ^5 c: M会儿。」

" {: S0 C- x( v4 `# m　　顾云扬轻轻抱着凰儿，手掌柔和地抚摸着她的脊背，直到她脸上痛苦神色渐
! D( [3 h# a8 w渐消失，靠着自己胸膛慢慢睡着了，才松了口气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，盖上被子。
* f+ C+ P; |7 \' j7 d7 H
% U* D8 H6 r: G0 z) z6 E　　眼看着凰儿安静的睡着，脸上还带着小女孩的娇憨神情，明明比自己还高出
一截，却蜷缩着身子钻到自己怀中，顾云扬脸上神色越发柔和，呆呆的看着她的
$ A) }5 v# i  ?粉颊出神，忽然脸上通红，慢慢俯下身去……
# \, m' i  o* [. z. g
# A. L2 v( m. w- X　　「嗯哼……」凰儿哼了一声，翻了个身，嘴里含糊的嘟囔着：「……爹爹，
0 e# j* A: m, W/ C, c& Q' c快点划船……」
9 U- g8 a: S  I4 Z( U
: f* M- i( f( b/ u: H) s' k1 R　　顾云扬吓出了一身冷汗，赶紧起身，摇了摇头苦笑起来，自语道：「好险。
差一点被她发现。」
' T5 y7 b6 e: L5 ]7 v! p" Y
　　他轻轻帮凰儿掖好被子，走到外屋，先是生起火，接着淘米洗菜，从墙上割
; q) G- b& \6 n( c* @; Y了腊肉，支起锅炖了两个菜，熬上一锅粥。

) E4 w9 r7 y/ O) m9 s　　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，屋里渐渐暖起来。他烧了热水，从竹篓里取出一个大
7 n" C3 v! A3 y+ z大的酒葫芦，看分量足有二十斤，灌了一小酒坛放在桌子上，将菜盛出来盖好，
6 c' f8 p' H5 g0 \) s将粥炖的烂熟，盛出一小碗，晾得凉了些，放了一些菜进去，抱起那小女孩，轻
# K* d- o' f' I; t8 K8 R  A4 m$ R; F轻拍醒她：「醒醒，吃饭了。」
$ @6 d' G4 p! Q( f! D
　　小女孩迷茫的睁开眼睛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，哇的一声又哭出
' T. e1 k0 y9 f来。哭得顾云扬眉头直皱，又不好发作，还要低声哄着。过了好久，小女孩才停
% i# r+ m8 J2 C9 y下哭声，肚子响了几声，饥饿的力量终于压倒一切，一边抽泣着，一边喝起粥来。
4 _- r) |5 T* F1 L
　　三四岁的小孩子，这么大一只碗自己根本捧不住，顾云扬不得不皱着眉头半
" M7 j8 l- l( \# M0 ?7 E弓着身子喂她。等到小半碗粥快喂完了，正在给她擦嘴，只听身后一个懒懒的声
' l$ G! n) J9 a1 n- j音道：「你从哪里拐了个小丫头来？」
$ u4 u7 m" E& a3 x3 M& C" G9 w* f' E
　　说话者正是凰儿，她身体靠着门，散披着外衣，双臂抱在胸前，一对骄挺乳
峰高高耸立，撑得胸口衣服绷紧，目光明亮如星辰，嘴角微微带着笑意，只是随
随便便一站，便轻易展现出自己的傲人身姿和慵懒撩人的风韵，哪里还有一丝刚
1 R- O; Z& U8 H7 e: J1 s; N+ k6 x6 ]才的小女孩的模样？

- P+ A2 n1 P% Q6 J　　顾云扬急忙转身道：「师傅，你醒了？」
1 r8 P+ c: @' L3 ~7 z, H! w
) R% t5 C9 @( a% D; W　　「嗯。」凰儿随口答应一声，正瞅见顾云扬的脸颊红肿着，顿时眉头一挑，
# H" l1 J/ A* f冷道：「是谁胆大敢打你？」她脸上一寒，屋里炭火都忽的一下火焰低了几寸，
然后才又重新升腾起来。
$ j0 K. |4 t- `; J2 U: M* Y; s
. ]* c. ?/ Y# Q2 E2 V0 H9 Q0 N　　顾云扬心中一囧，瞪了她一眼，拉长了脸看着她不说话。

　　凰儿看着顾云扬「哀怨」的眼神，心中闪电般转了个圈子，眨了眨眼，有些
不自然的轻声问道：「是我打的？」
" E9 X' T0 J; ]* d4 r
8 x2 }0 P5 b0 d+ N; @　　顾云扬木然点头。

0 ]4 ?" e; Q5 }- r& L0 K& D6 i) z　　凰儿脸上顿时红了，干笑了两声，支支吾吾道：「我发病的时候思绪混乱认
不出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这个时候就应该躲得远远的，免得被误伤了。」说着
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心虚的样子，被徒弟眼神盯着，顿时恼羞成怒，仰起头，
' J" e+ A6 ~* [雪白的下巴挑起道：「怎么，打你就打了，做师傅的教训徒弟有什么错？我这三
5 P1 X) w& H& C年来辛辛苦苦教你武功，说是师父，比亲娘也也辛苦，照顾你起居饮食，误伤你
一下又怎么的了？」

　　顾云扬低头看看桌上饭菜是自己做的，房屋是自己一向是自己打扫，甚至师
/ m! y9 b* R" r. G$ @9 y4 k, ^傅身上衣服平日里都是自己洗的，她教自己武功不假，可是辛辛苦苦照顾自己，
- ~% s; W- H  {6 {& H. {这话恐怕要反过来说才对。当下只是木着脸点点头，不发一言。

9 [5 ^& y. M) j% m6 I/ ]7 ]　　凰儿说了这番话，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，脸上微微发烧，强自道：「看什么
看？做徒弟的伺候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难道这些杂事还要师傅去做啊？」声
1 q. e  ?4 @0 c8 ?+ y- S& Z0 j音却不自觉的低下去，赶紧坐到桌旁，抬眼看见桌上的酒坛，眼睛一亮，伸手就
( t7 n9 z* C. k% p9 t8 C要去抓。

3 t+ ^$ }5 F- I' S7 _1 Q, X　　顾云扬飞快的抢过酒坛，护在身后，板着脸道：「你先吃饭，吃饱了再喝酒。」
) H6 I' S: P1 ^/ h. F. Z
　　「饭一会儿再吃，先让我喝几口。」凰儿笑呵呵的道，探着身子去抢酒坛。
+ C6 J3 G' X9 M& W
　　顾云扬一面躲闪，一面正色道：「不行，你先喝点粥再说。」眼看她微微嗔
怒的样子，无奈的轻轻叹气，语气转柔轻声道：「这酒太烈，你空腹喝了又要胃
疼。」

# A+ S) T7 T+ C4 r# ~' U　　「我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？」凰儿微嗔道，眉头微微皱起的样子让顾云扬脸
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，心跳都慢了一拍。「好了好了，听你的话总行了吧。去，
给我盛碗粥来。」
/ m9 u, ^- a" w/ R( g4 z/ W
　　顾云扬这才放下酒坛，转身去盛饭。

　　凰儿眼看酒坛近在眼前，忍不住悄然咽了口口水，此时如果偷偷拿过酒壶来
喝几口，顾云扬一定阻止不了，只是想到他每次发现自己偷酒喝后那气急败坏的
3 m2 J& q0 t6 G$ g5 e; a- \样子，心中一叹，强自忍住，唇边却不自知的绽开一丝笑意。

4 q# O' ?$ ]% S　　顾云扬给师傅盛好了粥，又给自己盛了一碗，两人对面坐着慢慢喝粥。一旁
的小女孩已经喝饱了粥，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看顾云扬，又看看凰儿，小脸绷得
紧紧的。
% j9 W  P/ }+ y- R/ W
　　凰儿瞟了一眼小女孩，笑道：「到底从哪里拐来的小丫头？」

　　顾云扬一面低头夹菜，一面道：「买酒回来时候遇上了旋风贼杀人，我将他
们杀死，这小女孩的家人都死了，如果不管的话会被大雪冻死，只得抱回来。」
6 z& ~# \; z$ v) [; x1 Q6 r
' J6 d7 Z5 g' O+ l1 S9 J　　他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番。凰儿一直一边慢慢的吃饭一边倾听，当听到旋
风贼将小女孩母亲奸淫致死的时候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，脱口道：「杀得好！这
般畜生，千刀万剐也不冤枉。」她低头看着小女孩，只见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，
却紧咬嘴唇，倔强的不哭出声，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，不仅打起怜惜之情，轻声
道：「小丫头，命真是苦。」

　　她俯身要去抱小女孩，那女孩却身子一偏，紧紧靠在顾云扬身边，拽着他的
( E0 }1 b2 o% n: _; e% O/ w5 \衣袖，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顾云扬的脸。
/ [  S2 T2 w- Y; |5 F$ j9 L
　　凰儿轻轻叹道：「你救了这丫头，看来她把你当做亲人了。也罢，你就收这
丫头做个徒弟吧。丫头，你叫什么名字？」
+ T' j0 M. B! R5 ^
　　小女孩半边脸躲在顾云扬身后，不肯出声。

7 n1 u9 a$ d  R( h& }  r" y　　凰儿道：「没有名字？还是忘记了？嗯，好吧，今日下了雪，你以后就叫雪
1 Q5 b4 }+ j) y; G儿吧。」

　　两人默默的吃饭，一碗饭吃完了，不等她动作，顾云扬顺手接过去，又给盛
了不满的一碗，刚刚好是师傅平日的饭量。
& R; p; Z) [5 A: S
　　吃完了饭，顾云扬收拾桌子，凰儿悄悄抬眼看看顾云扬，伸手拿过酒坛，拔
开塞子闻了闻，脸上显出笑意，满满的倒了一碗，一口气喝光，接着舔了舔鲜红
+ S4 o0 _8 [" j( B3 c- b. [的嘴唇，意犹未尽，马上又倒了一碗。

# V4 ~' D8 c$ v9 i' e　　喝了三碗还要再喝，顾云扬将酒坛按住，道：「不许再喝了，再喝就要醉了。」
2 q5 L4 d% q4 B4 ^# B
　　凰儿脸上泛起一层晕红，目光如水，似醉似醒，歪着头一只手支起下巴，不
经意间胸口露出一丝雪白，看得顾云扬又是一阵耳热心跳。

( d  D9 t) u; s# ?7 S　　顾云扬微微低头，赶紧转移话题：「师傅，你教我的刀法到底叫什么名字？」
" \  r5 U+ V+ i8 _1 b
　　「哈？什么名字？嗯，记不清了。就叫杀虎屠狼刀法不是挺威风的吗？你平
$ U0 Y7 U0 e, B7 @9 j日打猎不都是用这刀法？」凰儿脸上带着笑，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：「我连自己
, c) [) i% L% f. h* C. H的全名都记不得了，怎么可能记住一套刀法的名字。不知道自己是谁，从哪里来，
% N1 t0 R) p! E8 J. ^6 }: z  Z做过什么事，要不是被你这小子捡到了照顾了三年，恐怕早已死在雪地里了吧。」
( \: Q% T# h  A% v/ d
　　「不许胡说。」顾云扬皱眉道，将雪儿抱起放进屋里睡觉，回来后坐在师傅
身边，犹豫了一下，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。
. t# L/ P2 X2 `5 }" E, O- O
　　「你叫凰儿，是我的师傅，是我唯一的亲人。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够了。」
* {" T0 a* Y/ C. o
　　凰儿有些醉了，脸上红扑扑的，咯咯的笑起来，伸手捏住他的耳朵，轻轻拧
# X7 B/ I, ]9 M( X* K  m着：「小坏蛋，别以为我不知道，每次我发病的时候你都乘机占我便宜，这次又
冒充是我的什么亲戚？哥哥还是弟弟？哼，真该给你一点教训……」
( s& u+ c' e! A( P7 ^5 }
+ Y; X! a: x* \: ?- Z) C& N* ~+ a　　她手上用力，将顾云扬的耳朵揪得发红。顾云扬皱着眉头，却不挣扎。
. X, D$ X" b( {  j, O/ u, u  L1 F, N
1 J3 `- F$ S: ?2 |　　凰儿放开手，抓起酒壶，也不用碗就往嘴里倒。一半酒进了喉咙，另一半却
- K' Y2 [& Y: f# s洒在外面，胸前衣服都湿了一片。
: x  e' W; O/ A5 ^, |
$ v6 r/ \) k6 @, _8 x7 I　　顾云扬看得直心疼，急忙将酒壶夺下来。
& j/ _* t1 t0 P" M+ {
　　「不许再喝了。你要是再喝，我，我就……就生气了！」

　　凰儿噗的一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，笑道：「好吧，我不喝了，换你喝。」
2 j9 \1 c; t& H- M; J" T她目光迷离，伸手夺过酒壶，捏住顾云扬的下巴，摇晃着身子，往他嘴里倒酒：
5 d; F( I0 G8 Z- H* H「身为我的徒弟，不能喝酒怎么行？反正剩的不多了，还不到一斤而已。」
9 G9 s* O7 [1 S* I! A
　　顾云扬急忙挣扎，只是师傅手上用了力，无法挣开，镇上刘家酿出的酒酒性
最烈，入口后像刀子一样，这一斤多酒灌进去，只觉得头晕脑胀，脸上通红，一
股刀子一样的热气冲出喉咙，嗝的一声响，紧接着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旋转起来，
: [, K: r8 r& b, {6 k/ k站都站不住。

　　「切，才喝了这么一点酒就要醉了，没出息。」凰儿醉醺醺的道，晃了晃酒
坛，将一点酒底倒入口中。身子晃了晃，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，一下子趴在桌
上。
' T$ E7 q2 B$ X1 w
　　「我，我以前又没喝这么多酒……」顾云扬恼怒道，抬眼却见师傅趴在桌上
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的样子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，摇摇晃晃起身，扶起她的身子，
$ r+ F) t3 p" g$ F+ B往屋里走：「喝醉了就睡，呃，睡一觉，明天不知道谁的头要疼了。」
& c% F0 D0 ~" l+ K: P+ q
( e  l: o+ E+ c　　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进了屋，顾云扬将雪儿往里面推了推，将凰儿放在床上，
给她脱掉鞋袜，一对雪白纤细的玉足映入眼帘，看得他眼神发直，双手捧着玉足
" S4 P3 z; |7 s  s呆呆的不动。因为喝得醉醺醺的，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，低头轻轻吻
6 G- Z) \& A2 \* S: m住凰儿的脚背，一边手指轻柔揉捏，一边忘情的吻着。
: }6 }) u' @( c/ y
　　师父没有反应，顾云扬的动作渐渐越来越大，鼻息粗重，顺着她的脚趾一路
吻着，卷起她的裤管，渐渐到了她的小腿，越来越向上。

　　感觉到了腿上的痒，凰儿哼了一声，将脚一抖，啪的一下踢在顾云扬肩头上，
/ R' M. Z! [, |  s7 c  @/ c- {随即缩进被子里。
  r0 t! c" t6 T& c% j8 r1 j
0 d$ L6 ]# c! v( i' @! C　　顾云扬被这一踢，顿时有些清醒了，想到自己刚才亵渎了师父，心中后悔，
忽然抬手啪的抽了自己脸上一下，俯身给师傅盖上被子。
4 o# V3 @( H/ t6 \9 M$ `1 k
　　也许是热意涌上来了，凰儿将被子撩开，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低声嘟囔着：
「嗯，好热……小鬼头，别离开我。……要是，有一天我连自己的名字也……也
忘了，记得提醒我。」
+ T" c- F' f4 q
　　顾云扬不得不给她将被子又盖上，但很快又被她撩开了。如果没有喝酒，他
: D; V$ d; I: ?( u/ I+ F% o3 T也许只会笑一笑回自己房里休息，而现在喝得醉了，脑子也不好使了，只有一个
不让师父半夜着凉的念头，一次又一次的给师父盖被子，然后被她一次又一次的
撩开。不知重复了多少次，脑子一晕，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　　雪儿缩在床里面，呆呆的看着两人重复掀被子盖被子的动作，忽然只见顾云
扬眼睛闭上摇摇晃晃起身向外走，到了门口手抓着门把手身子一歪，就地转了一
, A- Y8 _7 G" k# T圈，接着走到床边，脱掉身上衣服，脱了鞋袜上床，靠着凰儿躺下，伸手扯了扯
她身上被子，盖在自己身上。

　　身上没有了被子，凰儿满意的哼了几声，只是身上仍然是热意不散，闭着眼
* G( J" z# E' M解开衣服，随手抛在一边，里面粉色肚兜解开一角，露出大片白嫩肌肤，身子一
翻，一条腿搭在了顾云扬身上，就势将他身子抱住。
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身上有些冷了，凰儿闭着眼睛四下乱抓，扯着顾云扬身上被子
往自己身上盖，而顾云扬正好压住被子一边，凰儿扯了几下没有扯过来，不满的
哼了几声，钻进被子里去，顺势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抱住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  H" n# e$ M9 W8 {  r
　　桌上灯火摇曳，忽明忽暗，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灯油耗尽，四下里陷入一片
! ~8 R4 k3 `7 X0 y4 O# }黑暗。

2 k2 s7 A! @5 ?0 ?  u& A　　不知过了多久，凰儿从睡梦中醒来，只觉得头疼的厉害，身上好像被什么重
物压着。她睁开眼睛，映入眼帘的却是顾云扬沉睡的脸。过了片刻，她才反应过
1 v" W5 O, l& s$ Y- r, O7 _来，下意识的要叫出声来，赶紧用手捂住嘴，眼中现出惊恐神色。

; K0 ^- p# `$ T5 Z6 I1 _, [: {　　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，枕着一个枕头，自己身上仅穿着贴身肚兜，一角已经
6 s! b; b1 g! E/ J7 i( C6 a- k被解开，不知是自己半夜怕热自己解开的还是这小坏蛋所为，一只饱满雪白的玉
" H" @" o0 ]  u  |$ y乳袒露在外。而顾云扬却赤裸着身子，火热胸膛紧紧贴在凰儿的肚子上，将头埋
, A# o0 f/ j$ L, I在凰儿胸前，脸颊贴着她的乳峰，那只裸露在外的玉乳正搭在他脸上，上面湿乎
乎的全是口水。他把一只胳膊自然的搭在凰儿的腰上，一条腿攀住凰儿的大腿，
呼吸平稳，睡得正沉。

　　凰儿身子仿佛坠入冰窟一般，手脚冰凉，一动都不敢动，过了好久才想起一
* r7 ?1 f9 {1 i$ l件事，急忙将系上肚兜，战战兢兢的把手探入自己身下，摸到亵裤完整，才松了
口气，手指不经意间探到顾云扬股间，碰到一根粗壮的东西，硬邦邦热乎乎的烧
热的铁棍一般，心中一惊，急忙就要抽出手来。而顾云扬感觉到了胯间的柔软异
7 f+ H3 X4 ^7 V/ k4 z' N9 ]物，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，两腿一并，将她的手夹住。

1 S! J# y" B/ ]　　凰儿登时羞得脸上几乎渗出血来，有心抽出手来，又怕惊醒了徒儿，那就真
: j. o3 P% W- D2 U8 J9 G4 s的无法收场了。她屏住呼吸，手臂一寸一寸的慢慢往外移动，而顾云扬感到了胯
间那东西的蠕动，反而下意识的夹得更紧，忽然之间闷哼了一声，凰儿只觉得手
* r) z' [( n) ^' V) h9 L上一热，那根粗硬的东西颤动了几下，一股热流涌出来喷在手上。
# Y; u% [& [- e
　　凰儿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她已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，哪里不知道这小坏蛋被自
/ D/ ?3 t  Y! a3 r( `% W3 J- ]% k: E5 g己手掌刺激的遗了精。偏偏在此时，顾云扬动了一下，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「师
傅」，眼看着要醒过来。

( o% ~2 Y0 y: Z　　凰儿心中着慌，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中他的睡穴。眼看他重新睡了过去，才慢
慢将他手臂挪开，只觉得手上湿乎乎的一片，一丝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流，
6 O8 u8 P8 `* n5 k8 i6 D顿时心都要跳出来了，赶紧在被子上抹干净手，起身下地，穿好衣服，轻手轻脚
的走到外屋，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。
! X# S' a( t+ r/ U' E
　　怎么办？她心里乱成了一团。自己昨晚喝多了酒，稀里糊涂的与徒儿同床共
枕一夜，赤身相对，相偎相抱，好不好的那小子竟然还在自己手上出了精。虽然
自己并未失身，可是，可是自己跟他之间这荒唐一夜算怎么一回事？
1 O$ Q/ H' A. [2 k' M# W
! D6 N* T: c% ~4 y) n' |7 H　　窗外还是漆黑一片，屋里又没有点灯，凰儿呆坐在无边黑暗中，分外无助。
$ S# z: ~/ j! S, `& n7 N8 D2 b换作另外一个男人的话，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，可是，他却是自己的徒
儿，三年来朝夕相处，如何能下手？更何况，想到自己与他相抱共眠一夜，竟然
身上发热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，似甜似苦，恼恨中偏有几分欣然，心底里似
乎隐隐期待着什么，只是这种期盼却又令自己加倍的恐惧，仿佛裹着蜜糖的毒药，
又好似悬崖边美丽的花朵，诱使着要将自己一步步迈向无底深渊。

1 {: g7 z( V5 w　　脑海中思绪万千，越想越乱，越想越恐慌，习武多年的心境竟然也压抑不住
心中的惊慌失措，凰儿忽然额头渗出汗来，一阵头痛，仿佛一把刀子深深插入太
阳穴中一下一下搅动一般，她双手紧握，青筋暴起，双眼睁得通红，浑身颤抖不
* P" M# a8 E2 y已，汗如泉涌，顷刻之间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。
! `- ?* a2 O8 G) y& P( Z8 q! k
0 _. I2 ^2 U7 d: M　　时间仿佛过了几年的样子，忽然之间轰的一声，仿佛一道闸门打开，无数的
画面涌入脑海中：海水，船，刀光，满地血迹，火光摇动……所有的一切闪电般
* U. Q* M' @9 L6 e切换，疼得她双手攥紧，指甲陷入肉里，一丝丝鲜血流淌下来。忽然间，低低呻
吟了一声，整个人瘫在椅子上。

　　喘息了片刻，凰儿慢慢抬头，轻声自语：「原来，这才是我啊……」

　　顾云扬一觉醒来，天已经大亮。他睁开眼睛，猛然吓了一跳：自己不是在自
己的房里，这分明是师傅的床。

! Z! A3 U0 e+ z' @% Q　　那一瞬间，他的心都要跳出来：昨晚发生了什么？我怎么在师傅床上，师傅
, O* h. f3 H7 k* H; D在哪儿？
/ k* {% G7 {- l9 A' `
; h5 V% B4 @3 W9 ?2 N/ ?5 ]　　他猛然起身，飞快的穿好衣服，走到房门，犹豫了一下，推开房门。

　　外屋里空无一人。
0 T/ {4 N4 ], K% ]7 k! Z/ B
　　顾云扬松了口气，目光一垂，却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，随手展开，只看了
% h) {% Y, Y4 S8 `一行，马上心中一紧，脱口道：「师傅？」赶紧走出房门。

　　外面一片片白茫茫雪地，银装素裹，放眼山上山下，没有一个人影。
3 N" n7 N$ }4 k) {) x5 G. b
　　他心中忽的一痛，毫不犹豫的奔出院子，沿着山路狂奔下去，不知道出去多
1 O$ L6 R- v' h1 M少路程，遍寻四处连脚印也不见一个。呆立雪地半晌，他忽然仰头，发出一声长
长的野狼一般嚎叫声。

　　他整个人瘫在雪地中。不知过了多久，才慢慢起身，一步步走回山上，进了
* ?5 ?' c6 s" r& ?屋中，将书信一个字一个字读完，啪的一声按在桌上，忽然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扇
了自己十几个耳光。
# M2 v6 Q) I" X! o2 Z, s1 ?$ G3 v
　　里间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，雪儿小小的脑袋探出来，惊恐的看着他。
( t/ n* L* a  L$ ^- I, _/ @9 i2 H
7 o  T: q* ]; V6 h9 H: _+ R5 m　　顾云扬停了手，呆呆的看着雪儿，眼中闪着凶光。
" r9 v, }- R# _$ O
　　雪儿吓了一跳，怯生生的叫了一声：「师父？」被他的眼光紧盯着，再也忍
受不住，哇的哭出来。

　　这一声师父，让顾云扬清醒了过来，身子跌落在椅子上，过了好久，才抬起
" |% z" v* ^, j% ^$ E6 g# }/ l4 G头，道：「你跪下。」
  x7 ]0 d4 G& K& r
　　雪儿哆嗦了一下，乖乖的跪在地上。

: [7 j! Y) {, V* r  Q　　「以后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。」

2 f/ L+ j: |  I1 ]

yj39002540

精妙絕倫的精品，感謝啊！期待你更多更好的創作哦！

天山子

感谢分享，感谢分享。

8595494

谢谢楼主分享，期待继续

7788788

偶像^^小生一直都在關注你的原創！小生對你之仰慕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！